月傾城深吸一口氣，問：“我有最後一個問題，錆色，她當真這樣就算完了？”

花顏也不知道啊。

她哪知道玲瓏珠想幹什麽。

她說：“讓她自己和你說。”

花顏趕緊溜了。

避風頭。

剛撒了那樣的謊，她不敢在妹妹眼皮子底下多待，妹妹好像菩薩，她像鬼。

好像什麽都被她看穿一樣。

花顏的臉色，再次一變。

月傾城其實還蠻無語。

她怎麽老碰見這樣“多人格”的人。

賽猙和寒天淩可不就是這樣？

都是些什麽事啊。

偏偏，這類人還不是同一個性子，且南轅北撤，輕易就讓人看出不同。

玲瓏珠認真說：“多謝。”

月傾城心中嘆了口氣。

如果花顏不是她閨蜜，她哪會管這種事？

身體本就是她的，她想做什麽都合情合理，和她月傾城說謝，太折煞她了。

月傾城說：“錆色，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
玲瓏珠果然早有安排。

她飛回娘娘身邊。

將一團半凝實的光球狀物從錆色體內，雙手托出來。

娘娘紅眼道：“這是……”

她立即閉嘴。

終於知道阿珠要做什麽。

“阿珠，不要……”

娘娘聲音，越來越小。

不要什麽呢？

難道真能眼睜睜看錆色死？

玲瓏珠摸摸娘娘的頭，眼中也有淚光。

“小幺，對不起。錆色以後就拜托你了。我自私自利，實在不配當她的娘親。”

娘娘哭著打她。

“你當然自私自利！你明知道我等你回來，等那麽久，養那麽多年的老桃木……你說不會再走了，你又騙我！”

月傾城聽明白了。

原來，玲瓏珠，是想讓娘娘為她覆活準備的老桃木，給錆色。

玲瓏珠也淚眼崩堤。

她回抱娘娘，道：“對不起，對不起……”

娘娘忽然說：“我們走吧，阿珠，不要報仇了。我們肯定還有別的法子，讓大家都活下來。”

玲瓏珠搖了搖頭。

“不。小幺，他不會放過我的。他……也修出了陰陽奧義。”

娘娘大叫道：“那我就殺了他！小月兒，你幫我殺了他！”

月傾城點頭，“好。”

娘娘高興地掛著眼淚道：“阿珠，你聽到沒有，小月兒會幫我們報仇的！你聽到沒有？”

玲瓏珠垂頭。

晶瑩的淚珠滴到那團靈魂上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

這話，不知是對桃幺說的，還是對錆色說的呢？

或許都有吧。

娘娘崩潰道：“你太壞了！你太壞了！你現在那麽厲害，之前明明可以救下錆色，卻故意讓她被老怪物殺死，再讓我讓她寄魂老桃木！”

“你怎麽這麽壞，你就非得離開我們是不是？”

“我不會答應你的。你敢那樣……敢那樣，我就把錆色丟了。我不丟，弄進老桃木，等她醒了，我就虐待她！不給她新衣服，不給她修指甲，不給她剪頭發！”

“這些事，我自己都不會，你為什麽要交給我……阿珠，你心太狠了。”

玲瓏珠抹了抹眼淚。

始終是沒有回心轉意。

桃幺說得太對了，她和錆色一樣，喜歡鉆牛角尖，一根筋，犟。

她將錆色的靈魂物往桃幺手中塞去。

“對不起，小幺。謝謝你，小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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